Tuesday, March 14, 2006

(延续上一篇故事)


烟火

现在正值七月中旬,我州的旅游局每年都会在这季节举行一年一度的日本鬼节。听说有关当局在本地的日本族群捐献下将会在今天晚上举行一个日本文化表演与烟火秀。我从小到大都非常喜欢烟火表演。灿烂、缤纷亮丽的烟火不知为何的总是会吸引我的目光。应该不只是我,相信很多人的目光都会被烟火所深深地吸引。

烟火和烟花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其意义却有天渊之别。小时候,我不懂得如何分辨烟火和烟花。在我脑海里,只有烟花,没有烟火。当时,我喜欢的是烟花,不是烟火。

直到小学的某年某月某日,华文老师在新的一年来临前问我和班同学对新一年的期待和愿望。当她问到我时,我回答我最想看到美丽的烟花表演。

老师听后,给予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捧腹大笑。起初,我还以为我的愿望太简单,所以才会被老师笑。不料,其实是另有原因的。

老师止笑后,就继续问道:“为何你这么小年纪,就那么爱看烟花表演。”

被笑后,我开始对我所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不再掉以轻心。寻思良久后,我才答道:“因为烟花美丽啊!”

老师听了似乎很想笑,可是她最后还是忍着不笑。想必是为了照顾我的颜面吧!不过,老师忍着笑意的那滑稽表情却引起了全班同学的哄堂大笑。看起来,好像是我令他们笑的。

老师举起手轻摆,示意同学们压低笑声后,在黑板写了“烟花”这两个字。写毕,她问班上同学是否了解此词的涵义。

我这次学乖了,不再出声,以免再次被嘲笑。班上同学也很机警,保持沉默。老师见无人回答便开口说:“其实烟花的意思是妓女。烟花表演就是妓女的表演啦!怀梦,你喜欢看妓女吗?”

老师的话再次引起哄堂大笑。当时,我并没给老师任何反应,因为我正在思考老师适才那一番话。

我一直喜欢观赏的烟花表演经过老师的那一句话后,竟然变成世俗人眼中低级的妓女表演。一句话就可以让我成为世俗人眼中鄙视的嫖客、色胚。怎么老师的一句话就可以把我变成了一个被世人所看不起的色鬼?一句话就把文娱表演变成色情活动。看来老师的实力真的不容忽视,他们具有改变事物的魔力,也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形象。在老师的施法下,我顿时成为班上同学的笑柄,女生心中的色狼。

以上全部纯属童年时刻钻牛角尖的想法与感受。现在的我已经对烟火和妓女持有不同的看法了,不像凡夫俗子那般对妓女存有轻蔑的眼光。

言归正题,今天我已经约了朋友去参加这次的日本鬼节。我们约好了一起搭渡轮去。约好了黄昏时刻,旁晚七点钟在码头入口处集合。虽然约好了时间,但有的人就是喜欢迟到,就是爱让其他人等待。在等待的过程,一定有人会抱怨。但那人肯定不是我。我相信他们迟到一定有苦衷的。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所以我们应该体谅别人的苦处。但是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要测试我们的忍耐度和诚意。

所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和那些准时的朋友一定会有所收获的。在等待的过程中总有许多美好的事物陪伴着我们。艳丽的彩霞、金黄的沙滩和微微的海风总是不会错过在这美丽的黄昏时刻陪伴着我们。

正当我仔细观赏此刻夕阳的风采时,我的朋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的这位朋友很特别。他和我一样拥有过人的智慧。可惜命运却安排他和我相遇,在同一间学校读书。如果他在别处,以他的成绩一定会在排名上登顶。很可惜,在学校里它必须面对我这样的对手,所以他一直落在我之后。偶尔,他会很感慨地说:“既生瑜,何生亮。”这一句话的典故是发生在我和他一起玩三国时代的游戏时。他所操纵的诸葛亮被美丽动人的小乔所深深地吸引着,无奈小乔却深深的爱着我所操纵的周瑜,求爱不果后,他感慨地说出了以上那段话“既生瑜,何生亮”,意思是既然生了周瑜这么英俊的才子,何必在生下我这个穷书生诸葛亮呢?虽然这段典故与罗贯中所写的《三国演义》里的故事有出入,不过他认为这句话很适合当时的情况。我也非常认同,因为我们俩都觉得,“既生瑜,何生亮”这句话,不应该被罗贯中霸着。尽管这句话是由他创出来的,但是我们坚决认为知识是没有主人的,所以我们也要引用这段话,甚至改变它的典故。

在学校,我和他特别谈得来,原因除了因为我们都拥有高人一等的智慧外,我们的名字也是要素之一。“怀梦”这个名字对于外人来说格外有趣,所以我经常被人嘲笑。然而,他的名字却比我的更有趣,成为人们笑柄的次数肯定比我还要多。

他的大名叫作“仁剑”。从字体上看来,它不但带有一股仁者气息,也显示出文雅之余又带些侠客,英雄的气概。换句话说,这简直是个好名字。然而,好名字又怎么会被人取笑呢?是遭人妒嫉呢?还是另有原因?

其实是因为这名字另藏乾坤。“仁剑”这两个字看似简单,其实内含了更深层的意义。“仁剑”、“仁剑”经常被人诠释为“人贱”。有着这种名字,会不遭人取笑也难。

话归正题,仁剑拍我的背后,示意我望向人群中。人群中,我看见一个貌美、身材姣好的少女。我相信仁剑的目的就是要我看这女生。在茫茫人海中,她的倩影已经深深地吸引了我和仁剑。唯有如此貌美的女生,才能够让我和仁剑这对举世无双的旷世才子为之惊叹不已。

虽然我曾经不只一次的强调我与凡夫俗子不同,而且拥有超凡的智慧。可是我究竟不是圣人。我也拥有一般世人拥有的七情六欲。我也和常人一样喜欢欣赏美好的事物,当然也包括美女。我相信在男人当中,唯有部分同性恋者和圣人能够抗拒这美女的诱惑。

目送着那美少女的倩影消失在人海后不久,我的朋友便到齐,一起出发了。在渡轮里,在感受微凉的海风之余,我向仁剑提起了昨晚的梦。我问仁剑是否也曾经发过这种梦。我很想知道是否有人会发同样的梦。

仁剑:“我也发过这种梦。这是你第一次梦见他吧!”

我:“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仁剑:“我很久以前也曾经见过他。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我:“不知道。”

仁剑:“他叫周公。”

原来,我梦见的那老人就是周公。我曾经听过他的大名,只是忘了他的来历和身份而已。我久仰其大名,只是一直未有机会相遇。不料,昨天竟让我碰到他。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只可惜,当时我并不认得他,不知道他就是周公。

仁剑继续说:“可是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我还以为他死了。”

我:“没有了他,那么你在梦里岂不是无人相伴,不闷吗?不寂寞吗?”

仁剑:“还好,他走了我反而更高兴。因为他留下他那漂亮的孙女——周小姐,陪我。”

原来周公还有一个孙女。这我之前倒没听说过。不知他的孙女几岁了,会不会也很老呢?

我非常好奇仁剑和周小姐平时都在做什么。可是这些都是仁剑的私人生活问题,我不方便过问,只好不了了之。不过,仁剑似乎看穿了我的心,知道我对此充满好奇。于是他继续说:“我平时和她都是在进行一些不正常的行为,你还是不要问了。”

我:“啊!那老人也是那样。他昨天竟然叫我吃屎呢!很不正常吧!”

谈了一阵,我和仁剑之间的对话就被打断了。原因是我们的目光又被其他东西给吸引了。不只是我和仁剑,我其他朋友的目光也同样被深深地吸引着。究竟是什么吸引着大家的目光呢?

当时每个人的目光都望向西方,望着夕阳,望着暮色茫茫的天空。可是夕阳再美,也已经是暮年了。它的光芒在耀眼,却再也敌不过站在其光芒下的少女。那少女正是我们在入口处所看见的。此刻的她站在夕阳下,背对着我们。微风轻轻揉着他飘逸的长发。她一个人面对着大海,似乎有无数的话想对大海倾诉。

我的朋友都只是呆呆地望着她,都深深地被她的外表所吸引了。自从昨晚的那场梦后,我不会再被外表蒙蔽了双眼。我轻轻的闭上双眼,用心去体会那少女的感受。我的灵魂向我表达了她内心的寂寞。我了解她有无数的心事想找人倾诉,可是却无人明白她。她感受到被遗弃的感觉。她需要被开导。

我慢慢地走到她身边,陪她一起看那美丽的夕阳。她发现了我的存在,可是却默不作声。或许,她只想有个人陪她度过这黄昏时刻。正当我陶醉在这浪漫的夕阳时刻,一股残酷的力量又敲碎了我浪漫的梦。

“还不快滚。我跟你很熟骂?”那女孩终于忍无可忍,开声想轰我走。我听了也不生气,反而轻轻地说:“你尝试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这一刻的美丽,这样心情会好很多。”说罢,我也比上眼睛,用心去体会。

正当我又再一次陶醉于这美丽的一刻时,我脚部的一阵剧痛又把我拉回现实的世界。我的脚似乎被硬物敲击或是被人踢了一脚。我一睁开眼,那少女已经拂袖而去了。

看来,我又做错了什么惹怒了那女孩。我望着海沉思,沉思自己的过错。我将刚才所有发生的事一一倒带,仍然看不到自己犯了什么错。

人就是这样。每个人在做一件事情前,都会先经过大脑思考才去做。因此,人往往都会以为自己做的决定都是对的。因为我们总是只会做自己觉得最对的事情。可是,我们自己觉得对的事情在他人眼中未必是对的。我们的判断力经常会被自己的决定所蒙蔽,造成我们往往做错了,还是认为自己是对的。所以我们在事后反省时,不应该总是站在事后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我们也应该站在事前的角度去想。就当作一起且还未发生,然后又在重新思考,然后再对事情作出另一个诠释。

想到这一点,我就以为自己快要找到自己的错误了。可是一些东西看似离你越来越近,你却感觉到它离开你越来越远。就像一对同床异梦的夫妇,看似亲近,其内心的差距却很远。我总觉得答案越靠近,我也越难捉摸它。

这时候,仁剑走到我旁边,对我说了一句话。他的话令我茅塞顿开。我寻觅已久的答案经他提醒下终于浮现了。他告诉我要讨人开心,并不是做自己喜欢的事,而是做对方喜欢的事。

这一件事情并不影响我当时的心情。事后我不断被朋友嘲讽。他们笑我搭讪女生,结果惨遭拒绝。他们也说我肤浅,并认为搭讪是一件很肤浅的事情。他们说我注重外表,看到美女就要搭讪,他们甚至有些鄙视我这种行径。

其实他们并不了解我搭讪的用意。搭讪是为了能够得到更深一层的认识。我不希望被一个人的外表蒙蔽了自己的双眼。外表不代表一切,唯有搭讪可以让人更了解彼此美好的一面。我们不能以概论括,单凭外表无法让我们清楚地去对某人作出评定,所以我们必须通过更深一层的了解才能对某个人做出更公平、客观的评论。

渡轮靠岸后,我们就直接走去目的地。其表演节目我在此就直接简略带过。压轴表演——烟火秀,才是我当晚去那里的目的。千呼万唤之后,烟火秀终于登场了。看着缤纷靓丽的火光在天空四溅,煞是美观。然而,其爆炸声在四周响起,有点像身在战场的感觉。可是这战场和其他充满了残酷场面的战场不同。这个战场很美丽。其火光不会伤害人,反而能够娱乐大众。战场上的每个士兵都不禁背着火光深深地吸引,陶醉其中。我想:如果战争是如此美丽,那么战争也可以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表演结束后,理所当然的我一定会回家睡觉。我带着疲惫的身躯上床,一闭上双眼,就失去了知觉。


少女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惊醒了。很不寻常的是当我清醒时,我竟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掌在抚摸我的脸。我一睁眼,就发现一位貌似天使,约莫二十岁的少女躺在我身旁。她一发现我醒了就坐起来以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她拥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白皙亮丽的肌肤、婀娜多姿的姣好身段、晶莹剔透的双唇。当时他只披了一层薄薄、透视的外衣,隐隐约约的还可以看到她粉红色的内衣和内裤。她的眼神似乎透露了对我无限的渴望。

她温柔地解开外衣,让衣裳轻轻的从她双肩滑落,露出她那性感、神秘之余又带有一股成熟韵味的胴体,。她轻轻地把直发拨到身后,散发了一股幽香的女人味。

她微微弯腰,宽松的内衣肩带徐徐滑落,露出她那丰满结实的胸脯。她双手环扣着我的脖子,温柔的扶起我的头颅。

她的妩媚、风韵把血气方刚的我推向溃决的边缘。我心里的涟漪瞬间转为汹涌澎湃的巨浪。温暖的血液转眼间化为沸腾的热血。沸腾的热血在我体内翻滚,欲火将我的肌肤烧得通红,不宁的思绪使我不断颤抖,紧张的心情把我的呼吸变得急促。

就在决堤的前一刻,我轻闭双眼,深呼吸,巨浪登时化为平静的湖水。热血转为温和的血液。不宁的思绪变成平静的心情。熊熊的欲火瞬间被浇熄。刹那间,我的智慧把我从悬崖拉回平地。

那少女对我的冷静感到异常的诧异。她将要亲吻在我脸颊的嘴唇也悬在半空。我睁开眼睛与她目光交投。她的眼神从惊讶转为一种莫名的寂寞。

她的鼻头紧贴着我的鼻头,轻声问道:“你不喜欢我吗?你不想试看吗?”

我摇头拒绝了她。她失望的问:“难道我一点都无法吸引你吗?”

我又摇了摇头,说:“不,你非常吸引人。包括我。我一度差一些犯错,可是我的心灵救了我和你。”她意想不到我竟会这样回答,不禁“啊!”了一声。我不理会她,继续说道:“其实你渴望的并不是肉体上的享受,而是心灵上的解脱。我看到你的寂寞。事实上,如果我与你发生那一段关系,只会让你更失望,不是吗?”

她听了以后,将她那原本竟贴着我脸颊的头慢慢向后移。我轻轻的帮她拉回那脱落的肩带,温柔的扶她到床头,让她靠在床头。我坐在她身旁,静静的等待她出声。

“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你这样温柔体贴的正人君子。只有你了解我的心情,愿意抚慰我寂寞的心灵。你是第一个会拒绝我的男生。从来没有一个男生能敌得过我的妩媚。”那女孩望着我说。

“为什么你要诱惑我呢?我好奇地问。

“我还以为天下的男生都是好色的。他们讨好我就只是为了得到我的身躯。没有一个愿意聆听我的倾诉,愿意花时间去了解我。一旦我满足了他们,他们就拂袖离去。一句辞行的话也不说就离开了我。”那女孩徐徐地道出她的心声。

沉默了一阵,那女孩问我有没有心爱的人。我告诉她以前有,目前却没有。但我已经解开爱情的枷锁,准备接受另一段感情。就这样,我们就把话题焦点转到了我那曾经心爱过的女人。

那女人,论姿色,算不上绝世美人,但也可被归类为美女。论身段,好听的话叫做苗条,难听的话就会被人称为A级一族。所谓的A级不是指像AV女优(俗称三级片女星)拥有一流的身段,而是指A罩杯。虽然我对于女人的罩杯没做过深入的研究,可是我仍然知道A罩杯是其中最小的。大部分女人都会介意自己的罩杯。如果太小的话,有的女人会有一种自卑感,而且还一心一意想弄大它。有的男人也会介意女生的罩杯,并且视罩杯为择偶条件之一。就因为有这一类的男生,不少的女性都认为男生是好色的,非常注重女性乳房的罩杯。

事实上,现代很多男性都不会介意女性的乳房小。有者甚至特别喜欢A罩杯的。其主要原因是各花入各眼,各人有不同的思想。但也有人说:“是因为市场上无法提供足够的A罩杯以上的货色,再加上A罩杯在市场上已经出现泛滥的情况了,间接形成一种流行文化。在僧多粥少的情况下,很多人只好委屈求全了。”这种声音只会在男人社会中流传,绝对不会传到女人的耳边。把女人当成货色看肯定会引起大轰动,引起女人的公愤。轻者可能会被欧了事,重者可能会被告上法庭,罪名是歧视女性。

我不会介意女人的身段,所以她苗条的身段并不会减低她在我心中的分数。论温柔,她的脾气时好时坏,阴晴不定。偶尔对我体贴入微,偶尔暴力恣睢。总而言之,她谈不上是男生理想的梦中情人,也不是男性梦寐以求的伴侣,却可以令我对她动心。

那少女对那女孩充满兴趣,想要进一步聆听我和她的故事。可是故事道来话长,我也不愿多谈。她也不勉强我。

少女:“那么你们最终如何?”

我:“没在一起。”

少女:“为什么?”

我:“都是我的错。我曾经期盼能拥有一段真挚的爱情。终于等到机会来了,我却不珍惜。直到失去后,才追悔莫及。如果上天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对她说“我爱你”。若要在这一段感情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天长地久。”

少女:“好感人。可是这段话好耳熟。”

我:“这是我从周星驰的电影《西游记之月光宝盒》里学的。”

少女噗嗤一笑。她问我为何当时那么在意她,却不好好珍惜她。这一点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一切已经是过去式了。

现在的我对爱情再也没有多大的要求了。我知道如果我对一个女生的期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大。如果我不对她存任何期望,那么我就不会失望。就像我班上的女同学,不管她们如何对待我,都不会影响我的心情。无论她们做什么,我都没兴趣过问。因为我对她们不存任何期盼、任何梦想。

可是人总得有梦想。一个没梦想的生活一定很苦闷的,几乎和一条活着的僵尸没两样。有了梦想,人类才能拥有喜怒哀乐。梦想被实现可以带来成就感、快乐。梦碎却带来失望与悲哀。可是有了失败的失望和悲哀,人类才能感受到成功的喜悦。所以只要我们可以正面地看待成功与失败,拥有梦想的确可以增添生活的色彩。对爱情的憧憬也可以使我们的感情生活更多姿多彩。

迷迷糊糊的我失去了知觉。直到闹钟响了,我才再次恢复知觉。当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又回到刚升起的时候。在我记忆里,我第一次醒来也是太阳升起时。而且我与那少女也聊了蛮久了,照理时间应该过了很久了。可是很奇怪的,当我再次醒来时,太阳又回到了我刚遇到那少女的那一刻的位置,重新升起。

时空似乎倒流了。可是想了几遍,我始终觉得这不太可能会发生。我开始怀疑是否是我昏迷了一天一夜,所以太阳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于是,我拿起闹钟仔细的观察钟里显示的日期。

出乎意料的,闹钟告诉我时间倒流了。我并未昏迷一天一夜。今天仍是我去盆舞节后的第二天。我始终不愿相信时间能够倒流,我宁愿相信是因为太阳反常的回到原来的位置后再度升空。我比较喜欢这天文怪象的说法。

无限大、无限小

今天,朋友约了我一起去打羽毛球。羽球并非我的嗜好,也非我擅长的运动。羽毛球的结构很怪,它的尾端有一对类似羽毛的东西,所以它被称为羽毛球。我猜羽毛球尾端的羽毛是为了让羽毛球的飞行速度减慢,让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它吧!

虽然它的速度不快,可是我偶尔还是看不到它。我不能像《22世纪杀人网络》里的主角般可以把高速度流动的影像放慢,然后清楚地看到高速度移动的物体。相反的,所有的东西对我来说都移动的太快了。尽管周遭的人认为它移动的很慢,可是我仍然认为它的速度很高。例如乌龟,别人觉得它爬得很慢,我却觉得它爬得很快。

我的球艺非常差。原因是我根本看不清楚球的行动。别人都说我迟钝,尽然看不到低速的球。我对这一点也非常懊恼。我曾经尝试改善我的眼力。当时,我托朋友捉了一只黄豆般大小的苍蝇,然后把它关押在一个透明的罐子里。我用心地注意着它在罐内高速的飞行。只要我一不留神,它就能从我的视线里消失。就这样,我注视了它三天三夜。

它的生命力很强。我不让它吃喝,它仍然活力充沛,依然能够四处飞动。更令人惊叹的是它的速度更快了,我只能看到它重叠的影子散布在各个角落,根本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它。可是只要我稍微运用意志力控制一下眼力,我的视力又恢复正常了。自此,我练成了他人达不到的境界。我可以把影响流动的速度加快。如此一来,我就不再受等待和时间的煎熬了。

练成此神功后,我曾经试着提升自己的功力,希望可以达到把影像放慢的境界。可是到目前为止,这计划还在研究阶段,从未成功。

在球场上,我永远都属于弱势族群。今天也不例外,胜利一直离我很远。不过很庆幸的,仁剑的球技也不太好,与我只是在伯仲之间而已。在球场上,胜利就是一切,胜利的一方就是强者。人人都想成为强者,唯有打败优秀的对手,才可证明自己是强者。可是大部分时间,强者都是我们的对手,都是我们的朋友。而他们为了更强,不断地在互相挑战。而我和仁剑则大部分时间坐在板凳上。

仁剑:“为何我们会一直输?难道我们是最差的吗?”

面对他这种疑问,我想了一阵才回答他。

我:“从前有一个数字很大,它周围的数字都不能比它大。它的名字叫作“无限大”(INFINITY)。它常以为自己是最大的,不可能有数字比它大,所以它很傲慢。不过有一天,突然有个数字去挑战它,结果他败了。这数字比它大,你知道是什么数字吗?”

仁剑:“他是无限大加一吧!”

我:“基本上这答案是可以被接受的的。从此,这数字就自以为是最大了。不过第二天,又有个数字去挑战它,结果它败了。你在猜看那是什么数字?”

仁剑:“无限大加二吧!”

我:“就这样下去,过了无限大的天数,每天都有更大的数字出现,每天都有数字去挑战原本最大的数字,结果每天都有新的冠军。你知道这故事有什么意义吗?”

仁剑:“不知道。”

我:“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仁剑:“这样都行?”

我:还有另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数字很小,他以为自己最小,没有人会比他小了。它的名字是“无限小”(1 / Infinity)。它很自卑、自惭形秽,甚至自暴自弃。结果第二天,它竟然遇见比他小的数字。你知道那是什么数字吗?”

仁剑:“无限小除二吧!”

我:“那数字又以为自己是最小的,结果第三天,它又遇到了更小的数字。你猜看是什么数字?”

仁剑:“不必猜了,在猜下去还有更多更小的数字。”

我:“你知道这故事的意义吗?”

仁剑:“你是想说,无论一个人怎么差,都会有人比他更差,所以不必对自己感到自卑,因为有人比自己更差,对吗?”

我:“你的领悟力真好。”

仁剑:“是你的故事无聊。”

我:“可是我觉得这故事很有意义。”

仁剑:“人总是对自己的东西容易感到满足,对别人的东西要求就比较高。这叫作对自己包容,对别人苛刻。”

独一无二

下午,我独自在家上网。一般年轻人上网都是去浏览某些艺术性质的网页。他们比较着重于欣赏人体艺术的美感。在我的国家,欣赏这类人体艺术是犯法的。政府和社会都把这类网页视为猥亵、伤风败俗及违反道德伦理的。然而,政府仍然无法遏制人民继续观赏这类艺术。互联网的世界太大、太辽阔,根本不在政府的掌控之内。

虽然浏览此类网站是非法的,可是我并不觉得是错的。一般人都认为做违反国家法律的事都是错的。其实未必。世上并无十全十美、天衣无缝的东西,包括法律。法律未必是正确和有理的。违反法律的人也未必是错的。

以历史作为借鉴,我们可以发现到目前受万人敬仰、崇拜的伟人都经常干出当代被视为犯法的事。孙中山、甘地和华盛顿教唆他人推翻当时的政府。切格瓦拉、毛泽东和胡志明则通过游击战推翻当时的政权。苏格拉底向外界宣扬其世俗哲学思想,否决神权主义。这些伟人干的都是当代犯法的事,却有人认为他们是没错的。这也证明了法律也未必是全对的。

在我们这片东方土地上,人们特别对这类艺术觉得反感。然而迷恋这类艺术刊物、电影、网页的也大有人在。有者认为它违反东方传统的美德。有者却将之视为精神粮食。基本上,根据社会传统的观念,我们将前者称为君子,后者为色胚。前者受清流之士敬佩,后者则将前者视为伪君子。

在我父亲购买电脑时,母亲曾经与我讨论这课题。她强力反对我去浏览这类网页,并恫言将采取严厉行动阻止我浏览这类网页。它对这类网页持有与一般人一样的看法。可是,我父亲却不反对我浏览。但是,他也不鼓励我观赏。他给我自由去决定是否要浏览这类网站。我依稀记得当时他是这么说的。“只要不伤害他人,你绝对有权利做你爱做的事。如果你要看,就看吧!看了不要对他人构成威胁就行了。”

虽然父亲允许我观赏这类网页,我却不会像一般年轻人沉迷于其中。我讲互联网是为我虚拟的图书馆,提供我所要的知识和资料。

这一天,我意外的找到了一篇关于柬埔寨红高棉政权(Pol Pot Regime)大屠杀的研究报告。这短命的政权一直带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其制定和推行政策的隐秘性一直引起全世界的注意。有人把它形容如同一场飓风的肆虐,然后留下一片废墟,没有任何痕迹可寻。

红高棉从开始建立起柬埔寨政权至被越南十万大军及自己倒戈的军队推翻的期间进行了大规模的民族屠杀。一般估计从保守的40万到有所夸大的300万人死于其政权的铁爪下。

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当然是红高棉政权为了实践社会主义的理想国而将国内的异议份子逐一清洗。最终,它以成千上万的生命,换回了它那实现不了的愿望。

这报告揭开了暴政的恐怖,让我体会到和平的可贵。和平所带来的安宁与平静是所有物质都无法取代的。我读完这份报告后,就步出了家门,到外头去吹吹风,散散心,直到累了才上床睡觉。

醒来的时候,怪事又发生了。这是我首次在黑夜中醒来。而且我醒来的时候,我并不是躺在床上,而是一片草原上。月亮仍高挂在上空。在月光的照耀下,我又看见那身穿白色唐装,一头白发和白胡子的老人。他和上次一样,静静的坐在草地上静坐。

过了一盏茶时刻,他才开口说:“过来把!”

我走到他身边后,他又开口说:“你读了那篇报告后,有何感想?”

我:“你要我从哪个角度来观察这件事?”

老人:“就从社会结构的角度开始。”

我:“他主张把异议份子逐一清洗,然后对下一代进行教育,并向他们灌输社会主义的思想。下一代接受社会主义的教育后,就会成为社会主义者,然后坚持社会主义是正确的。就如接受资本主义教育的人一样,一定会觉得资本主义才是正确的。它也把异议分子视为毒瘤,他们的存在会造成社会内部分裂,引起社会不安。他们就如癌细胞,会不断的扩散,威胁整个社会,所以应该被铲除,连根拔起。一旦异议分子被根除后,每个人都可以活在社会主义理想的社会里,过着他们梦寐以求的生活。”

老人:“如你这么说,那么你认为它是对的吗?”

我:“那可不是,在这宇宙里除了我们看得到,摸得到的物质外,还有一个特别的元素叫做感受,思想。人的感受与思想是任何物质都替代不了的。它神圣的地位应该受到保护。不同的思想和感受不应该被排斥。毕竟人人都有权利拥有自己的感受和思想。再加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生命。其生命是无可取代的。每个人都被赋予掌管自己生命的权力。因此,我们不应该去干涉他人的生命。为了到达某个目的而干涉、牺牲他人的生命是不公平的。我们要将心比心,尊重他人生命,在坚持自己信念之余也要包容他人的思想,让人人都有自己思想的权力。”

说罢,我又再次昏迷了。待我醒来时,天已微明,而我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床上。梳洗完毕,换上整齐的衣服后,我就到厨房去吃早餐。不知为何,我妈今天特地煮了早饭给我吃。这是不寻常的。我妈妈从来未曾煮过早饭,今天算是破例了。

正当我在思索妈妈煮早饭的用意时,我不小心把几粒饭掉到地上去了。我俯身把每一粒饭捡起来吃了。妈妈见了很奇怪,问道:“饭掉在地上后肮脏了,你怎么还拿来吃?丢掉吧!反正还有那么多饭。”

我:“妈!虽然饭有很多。但是每一粒饭都有其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味道。我们不应该因为饭有很多,就浪费那几粒饭,把它扔掉,不珍惜它。这样对那几粒饭不公平。”

妈妈:“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是不是你读太多书烧坏了脑?”

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说出那么耐人寻味的一句话。

Friday, January 06, 2006

小时候

从 小到大,我都住在一间五层楼高的建筑物里。这建筑物不只比其他人的屋子来的高,也比其他人的屋子长很多。我在四岁那年才发现我家不只高和长,还有很多道 门。有的门开着;有的门关着。这些门的颜色都不一样,看起来很奇怪。我叔叔、伯父、阿姨、甚至所有我认识的人的屋子前面只有一道门,而且只有一种颜色,可 是我的屋子却大大不同,或许这就是创意。

在四岁那年的某月某天,我又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在这么多的门当中,我的父母偏爱四楼楼梯旁边的那道门。他们每天出入都只用那到门,不用其他的。

五 岁那年的华人新年,我和家人到外婆家去拜年。外婆家只有两层高,而且很短,看起来比我家小很多,就像拿一粒白米和巧克力相比,白米小很多。进了外婆家后, 我就四处乱跑,在外婆家四处钻。很奇怪的,过了很久,我还没钻完屋里的每一个角落。外婆家看起来很小,可是里面却大得无法想象。

跑得累了,我便去找父亲抱抱。父亲一看到我向他跑去,就向前把我抱起来,亲了一下。我告诉父亲外婆家很奇怪,外面看起来比我家小很多,里面却比我家大很多倍。

父亲听了后,告诉我说:“我们凡事都不能以一样东西的外表来评定它的内在。有的东西看起来很大,其实它很小。”我当时年幼无知,不明白父亲在讲什么。

回到家后,在家门前,我又问了哥哥这奇怪的问题。岂知,哥哥却给了我不同的答案。他告诉我,我住的地方叫组屋,分成很多间家,我们家只是其中一部分,所以很小。

哥哥和父亲给的答案都不同,我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对的。于是我又问了母亲和姐姐相同的问题,结果他们给我的答案与哥哥的大同小异。虽然大多数人都赞同哥哥的答案,可是我却比较喜欢父亲的解说。

上学

新 年后,母亲说我大了,可以上学读书了。我不明白何谓读书,便答应了母亲,去报名上学。母亲带我到一间叫做儿童幼儿园的地方去读书。那里有很多感觉上与我体 高差不多一样的人,也有与母亲那样高大的人。那些庞然大物都披着长发,穿着裙子,戴着耳环。我母亲曾经告诉我有这些特征的人都叫做女子,向那样短头发、穿 裤子和身前多出一条东西的都叫男子。她还告诉我男子不可以乱碰女子,要我多小心。

上学的第一天,老师安排我坐在一个穿着裤子,头发却很长的小孩旁边。我不知道它是男或女,所以用“它”来代表那小孩。它很奇怪,它能同时拥有男子和女子的特征。我对它充满了好奇感,我很想探讨它究竟是什么生物,如此特别。

从坐在它旁边那一刻起,我的双目就从来没离开过它的身上。它似乎也觉得我很奇怪,所以它也一直瞪着我。这种情况维持了几分钟,那个叫老师的女子觉得很不妥,便说:“怀梦,不要一直这样看着它。”

我望了四周后,确定 其他人都没有相瞪,唯有我和它这么做。那么老师指的一定是我们。我不叫怀梦,那么它一定就是怀梦。知道它的名字后,我终于有勇气提出了疑问:“怀梦,你是什么?”

它听了我的疑问后,双眸睁得更大更圆。但是,它那樱桃小嘴却丝毫未动。老师走到了我的桌子问道:“怀梦,你再做什么?”

这老师很奇怪。当她在问它问题时,双眼却望着我。难道她有斗鸡眼吗?我被她的双眼看得很不自在,好尴尬。别无选择,我只好尝试转移她的视线,于是,我转过头问“怀梦”为何不答老师的问题。

出乎意料的,老师忽然很没耐性的望着我吼道:“怀梦,你年纪小小,就那么顽皮,别再装蒜了。”我知道老师有斗鸡眼,所以也不太介意她这种视觉上的指桑骂槐。根据我的判断,它已经惹火了老师,于是我试图打圆场,说:“老师别生气,怀梦,应一应老师吧!”

这 时,它的表情更怪了,这种表情应该就是诧异吧!她这种表情特写看起来蛮美的,深深地吸引了我的目光。我要用我的记忆把这一段特写拍下来。正当我专心的将它 表情的每一分,每一毫刻在记忆里的相簿时,我的背部忽然遭到重击,顿时干扰了我大脑的运作。庆幸的,我已经把刚才的特写顺利存在记忆里了。

我回眸一望,原来是老师偷袭我。这老师的“斗鸡眼”很严重,根本无法准确拿捏距离的长短,把原本应该打在“怀梦”身上的那一掌拍在我的身上。打得我的背部热疼疼的。接着,老师还举起爪子抓着我的后领。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她一举抓起来了。

我知道她的“斗鸡眼”很严重,所以才抓错人,所以我也不怪她。这只是她无心的过错而已。她一抓就把我拉到课室前面,指着我骂:“怀梦,你好无礼!”

根据她刚才骂我的那一句话,我可以猜测她不只“斗鸡眼”严重,视力也非常差,竟然还没察觉抓错人。为了避免老师继续犯错而遭到其他人嘲笑,我好心的告诉她说我不是怀梦,她抓错人了。

可是,人,特别是有身份的人犯错后,都会碍于面子,不愿认错。我已经为她准备了一个梯子让他好下台,不要再出丑了。岂知,她却不领情,不肯认错,还硬生生的指我是怀梦,这跟指鹿为马有何分别呢?

我 的母亲听到了吵杂声后,便到课室外望了一下。母亲看到我陷入困境,便第一时间发挥母爱精神,来打救我。她进了课室,抱着我向老师解释说:“这孩子不知道自 己的名字,对不起啊老师。”母亲说完便把我放回座位上。搞了大半天,我才惊觉自己的名字叫做怀梦,不是哥哥和姐姐平时叫的弟弟。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美 丽的误会。

那天后,我都坚持家人叫我的原名,不要再叫我“弟弟”了。“弟弟”这个名字只会勾起那一段尴尬的回忆。

这是我最记得的童年回忆。其他的我也不太记得了。我偶尔会问父亲为何我童年的记忆那么模糊。但是,我父亲却说这是我的福气。她说记忆是痛苦的根源,能够拥有模糊的记忆就是一种幸福。

可是当我问母亲时,却得到了不同的答案。她说我的童年之所以如此模糊是因为我当时浑浑噩噩、活得很随便、马虎、得过且过。所以她要我从今以后努力读书,充实运用每一分、每一秒,做个有用的人。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明白母亲给的答案与我的问题有何关系。

但,我却能够体会父亲所说的。记得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小镜湖畔。

“怀梦,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听了不准告诉其他人。”

“阿纹,你说吧!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我…………我给了他我人生的第一次。”

“什么第一次?”

“那一晚,我和他做了。”

“做什么?”

“做不应该的事。”

“那是什么事啊?”

“我跟他口交后,做爱了。”

“什么是口交?”

说吧,阿纹就匆匆跑掉了。留下满腹疑问的我在那里。

她给了他人生的第一次,证明了她对他毫无保留,毫无退路的爱,也彻底的敲碎了我的梦想。

刹那间,我和她的点点滴滴慢慢的浮现在我脑海里。过去的甜蜜时光已不复存在。我在她的感情世界里只是一个小小的过客,只是她空虚时光里的一个小丑,在她失去他时,负责取悦她的小丑。一旦她和他又在一起,我有失业了。

长长的岁月洗不清我对她的记忆,可是却让我逐渐清醒,重新回到现实的轨道。

年终大考即将来临,她对我说的那一句话再次挑起了我心中的涟漪,唤回了我和她的记忆,让我难以专心准备考试。

“我给了他人生的第一次”这一句话再次伤透了我的心。幸好当时没让我撞见他们交欢的情景,要不然,我怕我会发疯。不过那一句话也实实在在的让我大吃一惊。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这么年轻就把人生中的第一次献给了他,还跟他口交,一个我不明白的动词。

究竟什么是口交呢?口交后又有什么后果呢?这一切我都不太了解。为了解开心中的疑云,我跑去见级任老师,问她什么是口交。她给我的答案是:“如果你下次再乱说话,我就罚你抄功课。”

我猜级任老师可能也不明白,所以无缘无故的骂了我一顿。于是,我去请教较年长的学长,不料得到的答案却是“给我你的学生证,我要告诉纪律老师说你调戏我。”

一个好端端的请教竟变成了调戏。还连累我得去见纪律老师。见到纪律老师,我想跟她好好解释并向她请教。不料她给的反应却是“你赶快跟我闭上嘴,还有下次嘴巴放干净些。这次我要扣你的品行分数。”

我一度曾经认为纪律老师是个公正,公平的老师。原来,她也是这么不可理喻的。

多次的请教不果后,我决定问班上的同学。不料,班上的男同学听了都纷纷回避,女的听了都板起脸孔说我好色,还指我性骚扰她们,结果又引来了纪律老师,也出动了我的父母将我臭骂一顿。

“口交”这个词汇,顿时在我心里成了一道阴影。不过我却不放弃寻找这词汇的意思。

思索了良久,我想这词汇既然能够与性交平起平坐,或许街边的色情片摊子的小贩能帮我解开疑云。于是我去街边找他们,希望他们能够赐教。

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能够帮我解开疑云的人。他以十元的价格卖了一片录影光碟给我,说答案就藏在里面。

回到家里,我趁家人不在,偷偷的播来看。整个片子大约一小时,所以我花了一个小时才将它看完。看完后,我才明白什么是“口交”,甚至对性交也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过了几个月后,国外有一个著名政治家涉嫌在办公室里口交。“口交”这一个字首次出现在国内的印刷媒体。从中,我才发现原来“口交”是违法的。据说这个动作违反了大自然定律,但是却没详细指明为何违反大自然定律,也没详细表明这动作的意思。

再过了几个月,我又听说原来这社会上也有不少人曾经进行口交,不过全都是暗地里干的,所以都没事。这么一来,口交不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动作了吗?怎么一挂在口中,会被老师教训呢?我实在不明白。

再过了不久,又有一个人告诉我,这些动作只能做,不能说。很多人都想做,却不想说。为何会这样呢?我不知道答案。不过有人说:“说与做是两回事,不能一概而论。”

十八岁

年 复一年,如今的我已经不是当年那浑浑噩噩、乳臭未干的小子了。十八岁的我在岁月的洗礼下,已经懂得分辨很多东西和事物了。如何分辨男女对我来说已经不成问 题。除了男女,我还会分辨大小、美丑、甜苦、甚至困扰了我五年的左右,我也会分了。我觉得自己很厉害,会分那么多东西,可是我的朋友,我周围的人都觉得我 很傻、蠢。无论别人怎么看我,我还是觉得自己很聪明。

今 天,各科老师分发了我和班上同学在上个星期的考试成绩。毋庸置疑,我又考到了他人所不及的成绩。班上的同学对我的成绩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要考取这种成 绩,除了要靠过人的智慧外,也要莫大的勇气。通常,考到优秀的成绩都会被其他人羡慕,甚至妒嫉。但是我却不同,我的成绩可以让其他人心服口服、俯首称臣、 甚至可以令到他们不敢羡慕、不敢妒嫉我的成绩。

更夸张的是,我知道其实有不少人的心里还暗暗的感激我,感激我一直以来占据这最重要的排位。虽然他们有时会揶揄我,说我多年来垄断这位子,不给其他人机会登上这宝座。其实,就算我计划退位让贤,也没有人敢更上一层楼,登上我的宝座。

我 多年来垄断这排位,不给其他学生竞争的机会,这种不健康的现象早在几年前就引起老师和校方的不满了。他们曾进不择手段,不厌其烦地想把我从这宝座拉下来。 但是最终的胜利者始终是我。其实不是我想霸着这位子不让位,而是没有人敢称接这宝座。尽管我曾三番四次地说想要退位让贤,可是每次都会被同窗们慰留。

为 何人人都不敢登上这宝座呢?因为这宝座在他们眼里已经是极限了。一旦登上这宝座,就不能再有进步空间,难以突破。每个人都害怕在学业中面对这种瓶颈,这将 阻碍他们向前迈进的脚步。极限对他们来说是一道墙,一旦碰到了,就不能超越,难以打破极限。最终,他们将会停滞不前,任他人超越。而且一旦登上这宝座,就 要面临不少的压力。一旦登上,老师,家长和你周围的人对你的期望会越来越大。而你也会给自己不少压力。

从 前,这宝座每一年都由不同的人占据。直到我的出现,这宝座才被我垄断。从此再也没有其他人登上。为何我能一直占据这位子呢?因为我能够适度面对外界和自己 内心的压力。除此之外,我还能突破那一道阻隔墙、超越极限、不断进步。早前,有人建议将我的创举列入学校的记录内,却遭到我委婉的拒绝。任何名利对我来说 都不重要,我求学的目的是为了探讨真理,不是追名求利。因此,我常常被那些资本主义和物质文明社会出生的学生取笑。在他们眼里,精神文明是不实际的。

今天,老师一如往年的宣布我成功卫冕。宣布后,他又如往常的问道:“怎么又是你?怎么搞得?老师不是叮咛过你好好读书吗?”面对这样的问题,我当然会照惯例回答:“我已经很努力了。”按照习惯,老师一定会接着说:“如果你有努力,这位子怎么可能又再由你霸着呢?”

根据一般人的习惯,他们在面临老师如此质问的情况下,一定头低低、默默不语。但是我却出人意表地说:“其实我拿到这成绩,问题并不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面对这与众不同的答案,老师愣了一阵,问道:“你是不是面临什么困境?是不是经济问题?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如 果此刻我肯捏造一个谎言,必然能博取同情,逃过一劫。可是,我认为扭曲真相是懦夫的行为,唯有以一种正面的态度去面对问题才能有效地把问题解决。于是,我 决定将事情的原委来龙去脉告诉老师。我当着班上的每一位同学的面前说:“是每一位同学造成这件事情发生的。不是我不努力,而是他们过于努力、过于注重考试 成绩,才会令我常年得到这宝座。”

老师听了我的苦衷后,不但不体谅我,还破口大骂,骂我只会推卸责任,将自己的过错推卸在他人身上,还说我无药可救。

我就知道不是每个人都爱听真话,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接受事实,并正面地看待事实。这老师就是个例子,他在没经过认真思考我所说的话前就下定论否定了我的言论,甚至破口骂我。或许一般人都会认同老师的看法,认为我不努力,没出息,所以一直排在最后。

事 实上,我一直很努力地在研究,探讨知识。只是我对事情的看法往往异于常人,甚至大部分人都不苟同我的看法。然而,我却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是个人有个人的看 法。而我的看法之所以会不被接受,是因为别人的思想已经被世俗、宗教、政治、常理、习俗、文化等等因素拘束、定型而无法解脱,不能从多个角度去看待一件事 情。

当天晚上,我一看完电视节目,就上床睡觉了。考到那种成绩丝毫不影响我的心情,因为考试成绩对我来说并不代表什么。一纸文凭对我来说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学问。

那 一夜好奇怪。平时,我一闭上眼,就毫无感觉地睡到天明方醒。可是那一夜,我发了一个奇怪的梦。那是个奇怪的世界。四周都好像没有颜色,却又不是透明,那种 感觉只能用心去想,不能用口述。在我眼前,有一个老人在那里静坐。他穿着白色的传统唐装。但是无论他衣服多白,都不能比他的胡子和头发来得白。

他看起来已经超过一百岁了,但是看起来依然精神奕奕。我很好奇他究竟是什么人,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活到那么老。

在 揣测那老人身份之余,我也静心思考,思考这究竟是不是一场梦。不过,那老人在我想到答案之前就已经解开我的疑虑。他的口微微动了一阵,声音就已经传到我的 大脑里。他要我先到旁边去用餐。依照常人一般反应,他们一定会东张西望,看餐宴摆在哪里。可是在这怪老人面前,我不可以像凡夫俗子那般四处张望,以免被他 小觑。于是,我选择闭上眼睛,就坐在原地。

就地而坐后,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探前方有何动静。我发现在我眼前的不再是一片空白,而是山珍海味有秩序地摆在小桌上。那老人则坐在另一端,以慈祥的笑容欢迎我的来临。

“请吃吧!别客气!”那老人再一次对我说了我明白的语言。看在他那么有诚意的份上,我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块鲍鱼就往嘴里塞去。我并不怕他在菜里下毒。原因不是因为我百毒不侵或我是一个玩毒高手。是因为我相信就算有毒也伤不了我,原因很简单,我知道这只是一场梦。

我嚼了几口,就把鲍鱼吐出来。原因是那鲍鱼没味道、很淡。这足以证明这老人的厨艺很差,竟然被我这种对食品没多大要求的人批评。

那老人见状,便夹起那块鲍鱼,端到我嘴前,说:“要用心体会,用灵魂去感受,才能吃到鲍鱼的滋味。”望着已经被我嚼过的鲍鱼,我静静用心去领悟老人的话,然后慢慢把那鲍鱼再次放回我口里细嚼。

这一次,我终于能体会到鲍鱼的味道了。虽然我未吃过鲍鱼,我还是能用心去体验它的味道。事实上,那味道并不是我们在人间所吃的鲍鱼的那个味道。但无论如何,我却非常享受那感觉和味道。

品尝了鲍鱼后,那老人端出了一盘看似一堆污泥的黑褐色不知名物体。我好奇地问那是什么。结果得到的答案是一坨粪。知道那是一坨粪后,我能够推测到他端出那坨粪的用意。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是要我尝一口。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去尝试这堆排泄物。那老人也不是个木讷的人,他非常清楚我是不可能将那堆东西往口里塞的。他问了我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让我思考了良久,也答不出个所以。

他 问我为什么不肯吃,是因为粪不好吃或粪很苦,还是因为没有人吃粪,吃粪的人会被当傻子,或者因为一般人都认为粪很臭,不好吃。最令我惭愧和让我思考良久的 是他那最后两句。“如果你因为一般俗人的眼光而不肯尝试这食物,否定它,认定它不好吃,那么你和那个令你埋怨,在考试时否定了你的答案的老师有何分别?你 不是也以一般俗人的眼光来看待这坨粪吗?”

当时,我觉得他讲得很有道理。如果我不去尝试,就否定了那坨屎,那我岂不是犯了一般人的错。我应该站在另一个角度,用心去体会它,认真地体验它的味道,才能真正的知道粪的味道。

领悟到这一点,我毅然地抓了一堆屎往口里塞,然后用灵魂去感受粪的内涵、味道。出乎意料的,粪在我口中散发了它那独特的清香味道。原来一直被人唾弃,被视为最恶心的东西也有美妙的一面。只是我们一直过于注重外表,而忽略了它的内涵。正所谓:“败絮其外,金玉其内”。

正当我陶醉于其中时,鸡啼声惊醒了我。这一场怪梦,让我明白了我们不应该从单一角度和世俗眼光去评定一样东西。每个事物都有其美妙的一面,只要用心去体会,就能体会到其魅力。